这几年新职业这个说法很火,很多新职业也确实非常有趣,像宠物摄影师,密室设计师,撸鸭师,听名字就觉得工作内容肯定非常魔幻,大家的讨论基本上围绕这些职业本身。
但是这个时代之所以涌现出了大量的新职业,背后其实是有一些非常有趣的社会发展方面的原因的。
具体出现什么职业,是偶然的。
但是在当代会有大量新职业诞生,其实是必然的。
现在我们可能很难意识到,让一个人“职业”地去做某件事,其实是对人力非常奢侈的一种运用。
在生产力还非常原始的阶段,每个人力都非常宝贵,那个时候是没有专门从事某个工种的职业者的。最多根据性别,有采集和捕猎,纺织和耕种方面的侧重。
所谓的职业,是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而演变出来的一种对细分工种的统称。所以一个社会的职业细分越丰富,其实就说明人力资源越充沛,生产力越发达。
职业的演进和更新历史,其实就是生产力的演进和更新历史。
而在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以后,职业其实多了一种更不受限制的来源——满足人类的各种需求。
生产力的更迭是缓慢而不可控的,但人类的需求是可以创造出来的,这些伴随着新需要而促生的新职业,不但可以消化掉大量的需要就业的人口,也可以让人类的物质和精神世界变得更有趣而丰满。
这些年来,新职业的爆发式增长,背后所象征着的,其实是在生存的压力得到缓解后,我们开始越来越注重生活品质的提高。
都说消费升级,其实真正的消费升级不是又买了什么奢侈品,或者又发明了什么奢靡的浪费方式,而是把你的新需求转化为一种新职业。
过去发展了几千年才诞生三百六十行,而在现代,可能一个小众群体的某种特定消费需求,就可以直接创造一个行业。
这才是真正的消费升级。
美团研究院发布过一个《2019年生活服务业新职业人群报告》,这个报告显示从事新职业的人基本上是80后和90后,占比在90%以上。
而这些新职业,无论是撸鸭师,收纳师还是密室设计师和宠物摄影师,都属于这个时代新兴的“玩乐消费”的一部分。
玩乐消费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概念,因为在传统的认知中,消费必然是要产生价值的,吃穿住行,总要有一个实物在那里。
而玩乐消费告诉你,消费可能只需要获得快乐,不需要产生什么实际的收获。
比如说密室设计师和宠物摄影师这样的新职业,它们就并没有运用到什么新的生产工具,也不需要承担什么生产任务。
他们给消费者创造的其实是“体验”。
给宠物进行摄影,用的也还是普通的单反,设计出来的密室是用来玩的,也不会被要求产生什么实际的价值。
为消费者带来快乐,就是这些新职业最大的价值。
另一方面,这些新职业和传统职业的一个很重要的区别,其实是在于其所对应的细分市场。
当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摄影师被细分出来,专门去满足给宠物摄影的市场需求,而这个细分市场提供的消费需求也能够养活他的时候,就会自然出现一批人去填补这个需求的空白,最终形成一个行业。
密室逃脱同样是一种很细分的娱乐,但是当社会上有一批长期稳定的密室逃脱的拥趸的时候,自然就会需要有专门的密室逃脱设计师来满足这些人的娱乐需求。
从这个角度来看,新职业的迭代和发展其实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因为当生存不再是一个严峻的问题的时候,我们就会开始寻找生活的乐趣。
而当生产力足够充沛,即使是一个小众人群的细分市场,也足以支撑起一个行业的存在。
生产力才是解释世界的唯一指定途径。
在这个时代——也就是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技术其实也成为了新职业诞生的温床。
假如不通过一个生活服务平台——比如美团——有特定需求的消费者和能满足特定需求的服务者,互相找到彼此的成本其实是非常高的。
和传统职业早就发展出了自己固定的线下沟通客户的固定渠道不同,很多新职业其实只在圈内传播,营收非常不稳定。
而互联网解决了这个问题,只要你有需求,只要我能提供,最终都能找到彼此。
尤其是在移动互联网普及之后,各种强悍的算法还提供了强大的精准匹配能力,有的时候你自己都没能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还有这个需求,都能被算法的推送给摸清看透。
这种精准服务细分市场的技术,就为很多新职业的存续提供了基础。
就比如前面说的一些新职业,其实都可以在美团上进行预约,甚至你在使用美团的过程中还会得到推送,被开发出新的姿势接受那些新服务。
这其实是一个三赢的局面,用户满足了需求,生活变得更有趣;平台增加了日活;还让从业者赚到了钱,稳定了行业的存续。
甚至除了对消费者的价值以外,这些新职业还给我们的职业规划提供了一种更多元化的选择。
在过去,同样会有很多人并不想投身于传统行业,但是那个时候他们别无选择。
最终这些人可能都被生活打败了,去做了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传统职业。
但是在这个时代,无论你是喜欢宠物还是密室,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以此为职业安身立命,没有人会歧视你,也不会被指责为玩物丧志。
大家会承认你的专业性,把你当成一个普通的职业者来看待。
凭什么宠物摄影师就不能有专业性?
凭什么撸鸭师就不能是行业标杆?
哪怕你的工作就是去开一个撸鸭馆,天天撸柯尔鸭,只要你是在努力生活,那么就没有人会肆意评判你的职业选择,也不会逼你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当社会大众都能够认可新职业的存在价值的时候,这个世界就变得更自由了。
不管怎么说,在不伤害他人的前提下,能有更多的自由,总是更美好的。
甚至还有一些新职业,它们在满足新需求的同时,慢慢融入了我们的生活,直到有一天这种新需求不再是“锦上添花”,而变成了生活的必需品。
这种情况下,对应的新职业也就成为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
比如说网络配送员。
网络配送员也是一种新职业,快递员和外卖员其实都是网络配送员。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送外卖其实也是一个技术活,而且技术含量还挺高。
美团有一套基于海量数据和人工智能算法运转的实时配送调度系统,被称为“超级大脑”,美团现在全球范围内都足以领先的分钟级配送网络便是赖此而存在的。
这套系统的算法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平均0.55毫秒完成路径规划、每小时可以规划29亿次的美团配送,这种级别的运算是人力所不能及的。
所有的这一切都发生在云端。
而美团骑手们,就是连接现实与云端的那根线。
再举个例子,美团其实除了搜索和排序,还有一个美食推荐功能,很多没想好今天要吃什么的用户其实是从推荐那里下单的。
那么美团就必须要精准地捕捉到用户的饮食偏好,为偏好黄焖鸡的用户推荐附近的黄焖鸡,为想吃煲仔饭的用户推荐煲仔饭。
能够让用户便捷地发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这是一种非常强大的能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技术积淀也是美团的行业护城河之一。
甚至平台的推送算法,和顾客的用餐体验也直接相关——骑手在路上花的时间短,顾客等待的时间也就更短。
假如有个美团外卖骑手,现在要去送十个外卖,其实他可选的路线是很复杂的。
哪怕所有外卖的地址都在方圆三公里内,但是就在这方圆三公里内,有多少种可能的走法?
10×9×8×7×6×5×4×3×2,答案是有三百多万种可能。
这里面绝大多数种走法都会浪费大量的时间,走很多回头路和冤枉路。
以人力可能很难在短时间内判断出来按什么顺序配送才是效率最高的,但是美团给外卖骑手规划出来的路线,就是这三百万种可能里最省时省力的一条路线。
每当外卖骑手按时送到一个用户的订单的时候,其实他有可能是在三百万种可能性里,选对了唯一不会迟到的那一条。
当你收到外卖小哥送来的奶茶的时候,又怎能想到,美团的数字化基建,竟然还会直接影响到你手中的奶茶是否滚烫呢?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看似无关又息息相关。
尤其是在疫情期间,这套算法会在规划路线的时候把疫情管制情况考虑进去,让骑手在配送的时候可以绕开封锁区域,这非常重要,不光是时间效率的问题,关键是,能够让配送过程不会干扰到疫情管控,并且保障好骑手的个人防护安全。
而且和很多比较小众的新职业不同,网络配送员这个行业的体量是非常大的——光是美团,就有大量的兼职或专职的外卖骑手,甚至在疫情期间仍然在持续吸纳新鲜血液。
2019年,在美团平台获得收入的骑手有399万。而从疫情以来,在美团上新增获得收入的骑手超过80万,其中很多来自各类受挑战较大的生活服务业。
这些人中有曾经的健身教练,也有我们熟悉的tony老师,可能在疫情告一段落后,他们又会复工,回到自己原先的岗位上。
但是至少在当下,他们不必直接面对困境,仍然有这样一份工作,能够保障他们基础的生活所需。
甚至很多人发现外卖员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在这样的突发情况里,网络配送员这个新职业就像一个蓄水池一样,创造并且容纳了海量的就业需求。
越来越多的新职业,正在成为社会的减压阀和缓冲带。
这是好事。
像文化娱乐领域的新职业,给我们带来的更多的是快乐和有趣,而像网络配送员这样渗透入日常生活的新职业,带来的则是鲜明直观的便利程度提高。
人都是习惯偷懒的,当用户习惯了这种便利的时候,其实这种新职业也就能够宣告稳定存续了。
但是网络配送员,尤其是外卖员的真正价值,在日常生活中其实还没有彻底的体现出来。
正因为我们对外卖小哥的存在感到习以为常,所以我们才很难发现,有这样一批人的奔忙,其实是非常重要,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城市基建的一件事情。
在疫情期间,当我们无法再用传统的方式去消费和生活的时候,外卖员所代表的那样一种新职业,竟然成为了维系着我们与外界联系的最后一道防线。
从实际的角度来讲,在无法出门的情况下,网络配送员就成为了消费和生活的必经路径。
而从情感的角度讲,人毕竟是群居动物,而今年的整个春天,对很多人来说,美团骑手可能就是他在一整天里,在现实中唯一能够听到声音的人。
这些骑手的存在,让很多人能够安下心来守在家里,因为他们曾经以为自己变成了一座孤岛,但是在接到外卖电话,拿到还冒热气的外卖的时候,他们又发现其实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哪有在孤岛上还能吃麻辣香锅的?
我们其实都挺知足的。
甚至不仅仅是给困在家里的居民送吃送喝的问题。
对于疫情期间的我们来说,外卖员这个新职业还发挥着一些更全方位的价值和作用。
也许不是万能,但不可或缺。
实际上,在疫情最胶着的那段时间里,美团的外卖小哥接到过各种各样的订单。
有个订单是一个女孩子发出来的,她在备注里求送餐的小哥用电动车搭她一程。
那张订单是这样写的:
“可不可以载我去我前男友家,我很想他,没有交通工具可以去找他”。
外卖骑手的工作里并不包括在病毒肆虐的武汉让用户搭车,但还是有人接下了这张订单。
那个“多管闲事”的外卖骑手叫段先泽,他骑着电动车穿过汉口的街道,把女孩送到了4公里外的目的地。
那段时间里骑手帮用户送生活用品去医院,也帮忙采购储备粮。
有的用户在家里一天没吃上东西了,是美团骑手给他送去了第一顿饭。
曾经有个骑手接到过一个老人的订单,在一条逼仄的窄巷子里,老人从窗口垂下来一个竹篮子,他把一块猪肉放了进去。
在那张订单上,老人说,她好多天没尝到过肉味了。
其实有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也许并不存在所谓的新职业,无论是新职业还是传统职业,对这个世界都非常重要。
新职业这个概念里,包含了那些能给我们带来快乐的文娱行业,也包括了足以成为新基建的,依托于科技和算法的生活服务行业,这些职业里有些会随着时代的发展又消弭无踪,但有些却会在我们的生活中根深蒂固。
或许很多年后,当我们再来看外卖骑手,快递员这样的职业的时候,我们根本想不起来它们其实曾经是一种新职业。
那时我们已经无法想象没有这些职业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
就和无数的传统职业一样,它们早已成为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
职业的新与旧,最终不过是一场轮回。